第四章：杀心

  她仓皇间撞到了桌角，腰间狠狠一痛，浮起大块淤青。
  “妈的，贱女人……”
  葛俪兰不由将受伤怪罪到乔葵头上。
  这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冲破了乔葵底线。
  她回过头，瞳仁深黑，眼白的部分爬满了赤红的血丝。
  戾气在她体内翻涌滚动，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突破的宣泄口，她紧紧的攥着拳，牙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葛俪兰咽了咽口水，心中惶恐，有些虚张声势的叫嚷着：
  “你瞪什么瞪？！臭——”
  正当她打算继续刚才的辱骂时，一双手却猝不及防的抓上了她的面颊。
  她眼前突然漆黑。
  脑袋成了一个着力的支撑点，被人狠狠的按着砸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剧烈的碰撞，让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温热的液体从她后脑勺缓缓渗出。
  “啊……啊啊……”
  葛俪兰惊恐的瞠大双目，十指乱抓，在乔葵的手臂上留下刺目的血色痕迹。
  乔葵跨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脑袋，一只手钳制着她的喉咙，看着她的面颊一点点充血胀红。
  青筋暴绽，虬结成狰狞的图案。
  她“嗬嗬”的笑起来，那是一种极其扭曲的，疯狂的笑容：
  “婊子？没有人能叫我婊子。”
  她加重了力，葛俪兰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泪水和着唾液自她脸颊滚落，将地面都濡湿了一片。
  她无力的蹬着双腿，就像垂死挣扎的蝼蚁。
  就在葛俪兰以为，她会这么死在乔葵手里的时候，她忽然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大量的涌入肺部，她弓着身子，像只熟透的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乔葵冷眼看着她。
  短短的几分钟，葛俪兰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她跪在地上不住的呛咳，那种被死亡笼罩的阴影历历在目，让她本能的对乔葵产生了恐惧。
  乔葵蹲下来，她就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满面恐惧。
  乔葵拍了拍她的脸：
  “清醒了吗？”
  葛俪兰捂着嘴，泪水从眼眶滚滚落下，额际凸起的青筋还来不及恢复原位，颈部的淤痕呈现出紫红的色泽。
  她拼命的点着头，压根顾不上后脑勺流血的伤口。
  乔葵一把拽住她散乱的马尾往后扯，她伤口被拉扯的疼痛，却不敢还手，只能被迫仰起头。
  她的半边脸颊隐没在阴影中，轻勾的嘴下是森白的牙齿，她轻轻笑着，却让葛俪兰浑身发冷。
  “我不怕死，可是你呢？”
  乔葵低声问道，
  “你怕不怕死？”
  葛俪兰无法回答。
  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嘶哑了，而她现在浑身颤抖着，甚至不敢直视乔葵的双眼。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只有无边无际的深渊，见不到丝毫的光亮。
  她用力的点头，呜咽着啜泣。
  她很害怕。
  乔葵捏住她的脸颊：
  “我今天陪不了常北烽，你找个人顶我的缺。”
  她并没有打算在葛俪兰面前掩饰什么，甚至不客气的直呼了常北烽的名字。
  她知道葛俪兰有一些小小的用处，譬如……分配女人。
  等到葛俪兰应下后，她才放过了她。
  临出门前，乔葵回身，垂眸盯着瘫软在地的女人：
  “对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别想着告状，”
  她冷笑了一声，
  “因为即便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葵葵懦弱的性格和差劲至极的实力，就是最好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