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七十四章
  公璟瞳把原先的标书细仔地看了一遍，大胆地看向陆青仁提出了一个意见，她认为标书不用重做，把一些地方修改就可以，况且以目前外头的人的状态，要在下週五前重做一份可以摆上台之馀还能拿下项目的标书，有点痴心妄想。
  「只要修改？你指价钱吗？我说过了，不能比万仕的价钱低…..」陆青仁又想开始对公璟瞳进行思想教育，他没说两句便被对方打断。
  对方浅淡一笑，说了句让陆青仁胆战心惊的话。
  「陆董，我们不单不用降低价钱，还要往上提升呢。」璟瞳深意地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令陆青仁吞了吞嚥。
  她看过标书后心里对标书有了一个评语：过于走稳当路线，有些保守。
  无疑标书对重建医院为安老院的方案与用材、购入设备方面看上去非常有系统与理念，数据分析也相当齐全，若是建一座普通安老院舍确实在召标者看来是最适合的一份标书，可……
  Z市政府要建的这栋安老院舍要求内部设计要时尚的、设备要先进的、服务要多元化的，并且除了供给普通阶层入住部分外，可以吸引生活条件比较优的长者入住安老，但以陆青仁这份设计比较大眾、设备只属普通的标书，实属不是优先选择的承建公司。
  即管这一回没有万仕从中作梗，她认为青凡要拿下这个项目是相当危险。
  原本的标书只有六成可以拿下项目，倒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拿捏住政府想重建医院为安老院的目的，大胆把稳扎的部分抽掉，重新放入新式的元素与提高设备、用材的等级，当然，用上等用材，价格就得相应适当地提升了。
  陆青仁沉静地听完了公璟瞳很婉转地分析他们原本的标书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以及她初步提出的意见后，年轻时的干劲莫名归位，胆子也变年轻时膨胀，认真闆起董事长的脸认可她的提意。
  「我信任你，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待会受权给外面的人知道，接下来都听你指挥。」
  「不用，我……认为外面传言更多了，而且突然空降一个人插手标书一事会令不少人更心慌的，不如这样，陆董能在房间多摆一张办公桌，就当我是临时请回来的助理，我想怎么做，由赵秘书代为发言，说是你指达的工作，这样会比较好。」
  女士的洗手间果然是听到八卦最多的地方，公璟瞳在找陆青仁前确实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厕格里，外面进来补妆的人便说起公司的八卦来，她俩说八卦的主角，璟瞳有点意外是自己。
  八卦内容相当偶像剧，一批人说她是陆青仁人的私生女，另一批人则说她是蕎缓芝在外偷生的……
  她可是陆家大小姐的正牌女朋友，可不是私生女，璟瞳有一剎想开口打断及纠正她们，因为说她是私生女，她当刻有种与小女友乱伦了的怪异感……
  母汤、母汤啦。
  所以公璟瞳当即否决陆青仁的做法。
  陆青仁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也是，有人的地方便有奇怪的说话冒出来，待会我让人搬一张办公桌和电脑过来，然后让赵秘书暗里传开去你是我临时请回来重整标书的顾问，这样应该可以安抚他们了。」
  两人目标达成一致，赵秘书适时回来，从陆董嘴里得知公小姐是临时请回来的顾问，她相当诧异，可陆董说甚么便是甚么，她做秘书的只管做事，不用理会旁的是是非非。
  赵秘书做事效率相当的高，十五分鐘内资源部门己搬了一张大小适中的办公桌进来，同时ＩＴ部送来一部最新最快的笔电上来，至于公璟瞳的特约顾问身份，在赵秘书故意透露给公司最八卦的人之后便疯狂传开来。
  只不过还是有人质疑公璟瞳的身份，依旧觉得她是陆董的私生女。
  将来能否进驻青凡成为第二把交椅，各人认为陆董是看公璟瞳能否能拿下这次的项目。
  公璟瞳把标书甚么地方要重新分析、整理的部分让赵秘书发话下去相应负责的职员去处理，她则要整理所有的数据，以数据的基准从新估算标书的价格。
  大量的工作霎时压到她身上，而事后才知道女朋友要留下来工作的陆家大小姐诧异又感到不高兴……
  第一时间还杀进陆青仁的办公室抢人！
  「爸！你要为难璟瞳也不能要她陪你熬夜工作！」悠油只听到赵秘书替公璟瞳传话的前半内容，后半她没听到是璟瞳自愿的，以为陆青仁为了拆散她们所做的好事。
  赶忙跟过来的赵秘书快手关上门，挡去外面八卦的耳朵与目光。
  「你误会了，是我向陆董提出要留下来帮手的。」在看文件的璟瞳先是茫然地看向突然闯进来的小女友，怕是她对陆青仁有更深的恨意，即时开声解话。
  「真的？你不要帮他说话！是他迫你的话不用理会，大不了我们回去Ｂ市，不认他做爸好了！」悠油指住陆青仁，眼看的却是自己深爱的女朋友。
  她在卓帆日夜工作够辛苦了，难得有几天假期，她本该好好休息，怎可以过来又工作了？她心痛、心痛、心痛！
  陆青仁被气得血压高升，一脸微红，眼睛瞪得老大的「小油，你说话……」他正想教训她说话无礼之时，有人帮他教了。
  教训的人正是小油护着的公璟瞳。
  「悠油。」璟瞳敛起了对她的温柔，凌厉的墨眸幽深地看着她。
  眼神太熟悉，陆悠油的火爆脾气瞬时像小奶猫做错事一样收起来，稍稍垂下眼不敢看她，咕嚕道：「人家担心你……会太累。」
  「也不能这么说话，跟陆董道歉。」她提起指尖，某丫以为她要打她呢，吓得紧闭起双眼，害她不自觉一笑，指尖在她眉心轻柔一推。
  陆悠油相当不情愿，不过回想过来，她确实情急起来说的话有些过份了，回身对着陆青仁抿了抿嘴小声说：「爸，对不起。」
  见到女儿一脸委屈，陆青仁既心疼，又有点……舒爽，终于有人替他治治女儿的大小姐脾气了。
  以后有这“女婿”……
  呸！呸！呸！甚么女婿！陆青仁啊陆青仁，你不能接受公璟瞳，绝不！即使她帮了你也不可以！
  「你多待一会便陪阿姨先回去，又或者你们去逛街，买你昨天看中却没买的衣服吧。」小女友听话乖巧道了歉，公璟瞳对她也闆不久黑脸，转头脸上又是一片温婉，嘴角含笑地欣赏她小女友不服的小嘟嘴。
  若无人的话，她大概就亲上去了。
  悠油也很克制，可她不愿离开公璟瞳，挽紧她的手臂，毫无形象地对她撒娇「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来。」
  「这……好吧，如果待闷了、累了就回去，好吗？」璟瞳太宠她了，基本她不是过份的要求都会答应的。
  陆大小姐又高兴了，同样若没人的话，她可能己按住女朋友在桌上乱吻一通。
  「那我回去跟妈说一声，你有需要喝甚么吃甚么，我可以帮你去买。」悠油轻婉一笑，松开公璟瞳也不打扰了，自动退出办公室。
  像路人一样完全被忽视的赵秘书全过程很想尖叫，陆……陆……….陆大小姐和这位公小姐看起来不像甚么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那种姐妹关係，她们…..她们更像情侣！
  谜底解开了吗？赵秘书不太肯定，甚至不敢肯定！
  陆青仁也看得心酸又狗粮，供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落入别人的手了，还吃里扒外，指着他的鼻子骂呢……
  「咳咳，赵秘书，有些事该说的便说，不该说的，你知道怎么做。」陆青仁没忽略赵秘书的表情，再怎么笨，她俩大列列秀恩爱的行为，都没甚么人会把她俩看成闺蜜。
  赵秘书下刻捂住一张嘴，用力连忙点头，她看向公璟瞳，对方仍然温然的脸色，嘴角含笑回她一个眼神，同样是温淡平和，却与刚才对着陆大小姐的那种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刚才她脸上的情意可以说满得倾泻出来，现在剩下的只有淡然与公式化了。
  悠油后来跟蕎缓芝离开办公室去了逛街，她俩逛街的目的却并不是购物，而是亲自去买了一些茶点给她们心爱的人，其馀公司的小职员，蕎缓芝联络赵秘书让她看时间订购饮料糕点。
  两母女回到公司在公事上帮不上忙，只好出心出力做茶水小妹，为各自的爱人添茶送水，某丫在下午茶时间还强行截停了进入工作狂模式的女朋友，要她休息半小时吃她亲自买的蛋糕。
  她还服务周全，不用璟瞳动手，拿起叉子一口餵一口的，看得老公在家的赵秘书酸得发抖……
  吃完蛋糕，悠油还让公璟瞳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她则走到椅后方，替她按摩额则间直是二十四孝女朋友。
  在另一旁的陆青仁无言以对，疼了二十多年的前世情人除了小时候玩家家酒餵过他吃胶料萝卜、葡萄以及搥过肩膀外，甚么都没有了…….
  哭哭，果然女大不中留。
  有了公璟瞳的指挥，外头的人做事起来有了方向，人有了正确的目标效率大大提高，手头的工作进度让他们只需加班两小时便完成，八点前可以下班了，他们为庆祝可以下班，还相约一起去吃晚餐吃上一杯。
  赵秘书指达工作下来时虽强调是陆董吩咐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前天陆董要他们做的事跟现在的是两回事，若吩咐工作的人不是公小姐，还有谁？他们虽然质疑公小姐的身份，但她的能力是毋需置疑了。
  同样，有了公璟瞳分担标书一事，陆青仁处理的则是标书外的公事而已，八点前他亦己经处理好今天的份量，昨天通宵了一天，他非常疲累，正打算收拾一番回家吃一顿家常饭。
  他合上文件，看向另一边，临时搬来的办公桌使用者却依旧皱着眉对着电脑，敲敲打打键盘，偶尔翻着眼前的资料文件，一副她不打算下班的样子，出于一个“临时”好老闆的心态，他打断对方道：「明天再做吧，很晚了，回去吃饭，小油她们等着呢。」
  留连在萤幕上的目光未移半寸，璟瞳依然敲着键盘回道：「陆董你先回去，我还想留多一会儿，告诉小油晚饭我自己解决。」
  再劝就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囉唆，陆青仁暗自耸肩，给赵秘书一个眼神，示意她也下班。
  没一会儿功夫，行政部全层办就剩下公璟瞳埋头苦干了。
  陆青仁有司机送回陆宅，踏进家门换鞋子的时候，一阵如风的步伐声渐渐靠近，他下意识边穿上拖鞋边看过去，看到来人一脸欢容，因为是前世情人，他的女儿奔来迎接他。
  供了这么久的白菜还是有他的心啦！下午的时候不该心里怨念女儿的，嘖嘖，真不该。
  人家的陆白菜探头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莫名疑惑问陆青仁「爸，璟瞳呢？」
  好呢，小白菜原来不是奔来迎接他的，陆青仁内心被一盘冷水拨得凉快。
  「她说想多留一会儿。」陆青仁的心大既凉得七七八八，再怎么凉他也不能记恨女儿，女儿嘛，怎么吃里扒外也得宠着，爱着。
  「那晚饭呢？要留给她吗？」小白菜失落一地，后着又涌出了对女朋友的担心。
  「她说自己解决……」陆青仁如实……回答。
  「自己解决？！呵，不用想了她要通宵不回来！一定会忘记吃饭！不行，我要送晚餐过去给她吃。」她懂公璟瞳的性子，工作起来是不会饿，不饿便不吃饭了，有几回也是说要多留一会儿在公司做事，最后她在大床上空等了一个晚上，抱着只有她香味的枕头睡了。
  悠油心疼的回身奔去厨房，吩咐吴阿姨把饭和菜装在保温餐盒里，然后还让陆青仁叫司机回来载她去公司。
  陆青仁与蕎缓芝从没看过女儿如此着紧一个人，他们都有种吾家女儿终长成的恩惠感，同一时间，他们也感觉到女儿终于要成为别人的了，迟早会离开这个家，在外组织属于她的家庭。
  一时间他们各自心里涌出说不出来的千言万语，蕎缓芝也帮女儿打点璟瞳的晚饭，提点悠油带点换洗衣物过去，以防璟瞳想留在公司过夜。有了母亲的提醒，悠油又奔上楼去房间打开璟瞳的行李拿了两套衣服，也拿了一双家居拖鞋，办公室没人之下换拖鞋比较舒服。
  陆青仁看着两母女事事为姓公的那个打点，心里头有些闷意，也有一种反思諗头浮起来……
  是他太过古板了吗？
  怎么缓芝可以这么轻易接纳女儿喜欢的人是“她”？
  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那儿，一勺一勺喝着陈姨送来的清心降火的汤水，人神交战的思考着女儿的终生幸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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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要说的话
  嗯，没啥想说的，感谢仍然支持的朋友～